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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方薇表情明显一松，这个细微变化落到陆江眼中，却让他将排在嘴边的话，硬生生地停住。他扶着她靠在枕头上，转身倒了杯温水给她。

    方薇大口大口地喝完，良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：“他呢。”

    陆江身形微滞，片刻恢复正常。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，他坐在床沿，看着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被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方薇眼神黯淡下去，她知道陆江顾忌她的感受。因此连“jingcha”两字都隐去了。可即便心中早有预想，等真的听到时，方薇还是忍不住抖了抖。

    陆江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，语气轻缓，“大通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替他辩护，不会有事的。”方薇木然地点头，嘴唇却被咬的发紫。

    陆江知道她已经在悬崖边来回过太多次，不忍再让她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。起身将窗帘合上，他扶着她躺下，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饴糖，塞进她的嘴中。

    口腔原本一片苦涩，饴糖的甜味慢慢在口齿中散开来。方薇贪恋着一丝丝甜意，四肢百骸放松下来，又沉沉睡去了。

    方薇浑浑噩噩地睡了两天，期间她依稀记得许多人来过。梁修齐，蒋曼容，自己的上司廖凡，哭得梨花带雨的安琪……甚至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赵若飞。

    清醒的时候她勉强应付几句，更多的更是迷迷糊糊。不记得到底谁来过，谁又没有来过。

    陆江不分昼夜地照顾着她，等到第三日的时候。病房里来了一位老妇，朴实又面容和善。方薇起先不知道她是谁，只以为是陆江请来的护工。

    后来她才知道，她是陆江的母亲。

    到底是男人，照顾人上总缺失一些。陆母望着消瘦的方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