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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四)原来一条狗脸上会浮现类似女人的神情吗 (第4/4页)
使自己多做一些,赵雏也无法回报给她更多。在这一奇妙的角度,他们有一种同样吝啬的平等,她知道他的名字,他也知道她的。 他第一次在秦娥面前见了眼泪,但是只有流泪,并没有哭。一些没有空间宣泄的感情,随着细细呜咽被很完整地吞回肚子,像是用力地令一副鱼骨架通过喉咙,几乎撕心裂肺。她松开他,默默取了衣裳给他披上,自个儿却只穿着娇艳的鸳鸯内衫,盘腿坐在床上,用空洞洞的表情等待着他令眼泪停下,她知道他会控制好的,不会失态太久。逐渐停歇的夜雨分解着她的感官,令人迟钝地觉出困倦。床上照例是要宝莺来收拾,她没有心情想那丫头会不会察觉一些什么,想着宝莺,像是想着一年之前的自己——她该防她,又舍不得防她。 她觉着自己坐着的床褥上血逐渐干涸,心头一跳,脱口而出:“疼么?” 赵雏摇头。她看着他撑住地面尝试站起,跪了半夜的膝盖到底还是颤抖,她闭上眼,直至赵雏低声地说,主儿。他还是没能站起,于是跪着挪来她的床前,脸上不该有的痕迹已经消失。她的视线向下,仿佛会看穿他衣衫里被捅刺、出血过的肚脐,而他连忙一笑,打断她冒出苗头的一丝悔意。 笑得柔媚,而不是单纯的谄媚之色,莫名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笑貌。秦娥困惑地想,原来一条狗脸上会浮现类似女人的神情吗? “主儿,”他说,“求主儿留下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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